馆藏发展未来的六个关键挑战

    进入迅速变化的信息环境,馆藏发展面临着种种挑战,由于研究图书馆在审视和调整馆藏发展的目标和运行方式始终是无休止的重新定位和零散的各自为战,因此,我们现在需要考虑的是在馆藏发展中更加有系统地组织起来,一致应对这些挑战。

馆藏发展挑战的简述
1.机构资本
    馆藏能吸引学者、研究生、政府资助和赞助者投资,并为机构增加影响力。馆藏作为机构资本的观点是馆藏建设的一个主要的动机,意味着每个机构都要建立自己的、能与其他机构有效竞争的馆藏。从另一方面看,我们正在进入使馆藏更加一体化的新环境,让所有的用户都可以使用。开放获取在观念上毫无疑问代表了最有价值的取向,也许也是馆藏服务的最终目的,但图书馆仍然在争论它的应用和意义,包括它对机构身份的影响。但是,这种对身份的关注,我们可以称之为 “不相等原理”,说明一个很简单的事实,每个图书馆是不同的,以后也不会相同。每个馆有大量不同的资源,不仅是经费不同,人员和创造力也不同,包括不同的观点和价值。因此,事实是所有的学术出版明天就可以变成开放获取,每个学术出版物可以公开获取,但每个机构的获取程度、馆藏服务、用户查找、理解、使用和应用,具体对象的能力存在巨大的差别。因此,如果我们确定这一方向最有益于我们的用户群体,我们就不能变更方向。
2.文献保存
    无论技术或观念如何改变,保证文献能够被长期使用仍然是研究图书馆面临的主要挑战和责任。自古以来保存就是图书馆的首要功能,所以图书馆作为“记忆的机构” 其服务功能肯定仍然要保留,社会也广泛认为研究图书馆应该继续存在。在我们的保存任务目前面临的若干困难的挑战中,有两项是最为关键的:第一是技术方面的。虽然经过大量的研究和合作实验,数字保存技术仍存在一系列的技术问题,尤其是技术失效问题。第二个主要的挑战是社会经济方面的,源于图书馆不再直接获取许多它们需要保存的资料这一事实。这些资料不再存放在图书馆内,而是另外放在世界各地的供应商的数据库里。尽管我们通过许可证改善这种状况,但法律的依据显然还不充分。研究图书馆在过去十年中最大的一个失败就是让这种局面仍然延续。我们现在必须采取一切需要的步骤扭转这种局面,重新承担保存这些资料的责任,因为它们是学术研究未来依仗的基础。
3.信息源的甄别
    建设一个馆藏的第三个目的是甄别哪些资料更有用或更可靠。馆藏始终是一个中间环节:将信息领域(Universe)中的一些部分整合为一个文献集合,置于信息领域和用户之间。随着近年来服务逐渐在线化,信息领域变得如此复杂,其内容的质量、可靠性或可用性的变化如此不定,用户对某种指名和甄别具有更直接权威性,有用性的文献集合的中间环节比在传统环境中更加的需要。在这个新的环境中如何进行甄别,使一个文献更容易得到,更有用和更多地利用。因此,信息领域有时会比馆藏更有价值。
    目前尚没有迅速的方法解决这一困境,甄别仍然是馆藏的一个基本功能,那么馆藏发展和技术服务必须重新定义和审视馆藏的获取;同时,馆藏发展必须更有效地与读者服务从事用户教育的同事合作,区分信息领域和馆藏,什么是馆藏,如何使用馆藏。这当然意味着我们自己要明白馆藏是什么,这就需要进一步界定在新环境中的馆藏。我仍认为馆藏是一个中间环节,虽然它已转向数字化,如果用户要研究一个课题,首先应该了解馆藏有什么(数字文献和印刷文献),定义可靠和高质量的馆藏的内容。在掌握馆藏文献的基础上,用户就可以安全地进入信息领域,评价和使用其中的内容。
4.形态
    首先,我们遇到物理形态问题是印刷品的使用,马克•迪缪内逊(Mark Dimunation)提示:信息不仅存在于知识内容中,还存在于物理内容中。马克•山迪尔(Mark Sandier)指出:信息世界越来越重视大规模的数字化,协调选择和维护物理原件的标准和规范就越重要。
    在数字文献方面也面临同样的挑战,数字文献与印刷品一样不是一件而是很多东西,是一个比特流,还有其功能性链接,包含重要信息的外观和感觉。维护一堆比特的这些形式元素,会是非常困难的,因此,我们会丧失大量的这类信息。
    期望同时建立两种馆藏,数字的和传统的,会出现载体复合性的巨大压力。在已精于建设复合馆藏,会增加很多的负担,对用户也有很多的障碍。我们要尽力加速这种转变,通过大规模回溯文献数字化,以及前瞻性地更有效地与那些坚持出版印刷品的出版社合作。
    需要区分正式出版物和非正式出版物。今天,购买了大量的非正式出版物,大部分是在线的,并不符合标准的出版程序,但在学术出版中越发重要。将这些非正式出版物加入研究馆藏需要考虑许多问题,建立选择这类文献的标准在目前还不构成关键的挑战,图书馆会采用传统使用的馆藏建设标准,随着逐渐了解这些新型文献如何起作用和被使用,调整选择标准。主要挑战是馆藏建设作为一种甄别机制仍然是一个非常迟钝的工具,从来不能真正区分馆藏中一个文献的相对价值或效用。在传统馆藏中就存在这个问题,加入非正式出版物的馆藏中这个问题会变的越发严重。我们必须在中间,和教员以及其他用户一起,衡量馆藏中不同文献的相对价值,利用元数据将这些判断的结果传达给我们的用户。
5.传达
    对信息产品作进一步的区分,我们假设图1标着“现象”的盒子包含世间万物,也就是那些我们的感官和思维能够感受到的所有东西。学者观察、研究并测量这些现象,得出相关的结论。然后学者生产出信息产品以传达其他学者结论,这些产品借用以前用过的一词“传达源”。与之相关的是某些现象(相对较小的集合)是历史著作、哲学和法律著作、统计数据、资料集、遥测数据和软件等信息产品。作为传达源的信息产品和作为现象的信息产品完全不同:它们的建立不同,使用不同,应有区别地建立它们的馆藏。作为话筒的图书馆(学科发生了什么?即传达)和作为金矿的图书馆(可以找到什么产品,研究生成新的传达源?)之间有很大的差别。因此,我们必须小心区分,对它们的选择采用不同的标准。应该限制购买那些使用率高的文献,不单单着眼于传达。尽管效用确实是选择传达源的一个重要标准,在建设作为现象的馆藏时也要考虑其他因素。

 

 

 

 

 

 

 

 

 

 

 

 

 

 

    图2是一个非常简单的信息领域模型。目前能看到馆藏发展的真正压力在哪里吗?显然,在正式传达源的区域,尽管希望在某些学科领域非正式传达会逐渐重要,因此主要的压力集中在正式出版的期刊和专著。有两点要注意:首先,在确定关键的挑战时,不需要考虑所有出版的信息领域,可以利用建立信息领域模型,使得我们集中于其中的一部分。其次,除了面对的明显压力外,信息领域的压力比对传达源要多,信息领域的其他方面也对我们具有潜在的重大挑战。
6.参与者
    作为信息交换过程中的参与者,很抱歉使用的线性模型(图3)表示。在表中信息产品从左到右,表达了从读者和作者开头,如果写的文章发表,作者就生产了一个产品,它经过一系列的(比这个表中多的多的)中间环节并最终到达读者手中,然后读者使用这个产品生产新的产品,这个过程会反复循环。读者和作者是最重要的,是不可或缺的和根本的。但如果没有某种形式的中介,信息就无法从作者传到读者,不同的目的和动机需要使用不同的中间环节,需要寻找最佳和最经济的中间环节。
    信息产品本身就是工具,被横坐标上每个参与者用于不同目的。这是整个信息交换过程中张力的一个源,并且会导致部分参与者认为不合理。同时,每个人可以轻易地设计出比目前使用的更为合理的将学术信息从作者传达至读者的方法。因为每个参与者必然对产品的目的各持己见,也许参与者认为完全不合理的现象被其他参与者看来是完全合理的。

 

 

 

 

    学术交流危机不仅仅是科学期刊高昂定价的问题,过分高昂的价格其实只是所谓危机的表征之一,这种危机也不是横坐标上的每个参与者处于不同目的使用信息产品的结果,其实是坐标上的每个参与者目前可获得技术的水平所致,所以每个参与者都可以各持己见,并且更有效地与其他参与者竞争。因此,横坐标上任何一个参与者可以去做,也可与其他参与者合作去想做的事。
作者、出版社、图书馆和读者为数众多,在这个模型的纵坐标上看到他们,他们的存在导致了共生的纵向张力和纵向的偶发事件。这意味着应注视两个方向:横坐标上的其他中间环节和纵坐标上的其他参与同行。
    学术交流体制中的每个人,即在横坐标和纵坐标上的每个人,都是专业人员。每个参与者都有商品(服务或产品)要出售,直接或间接地以此谋生。换言之,每个参与者都试图制作一个比纵坐标上的其他参与竞争者的产品或服务更有竞争力或更有效的产品或服务。对作者而言,竞争力是以出版社声誉和影响因子等来衡量。对出版社显然是在与同行竞争,图书馆也是如此。然而,图书馆很少承认和应付竞争,甚至有时装作不存在这种竞争。相反,他们紧张地注视着横坐标上的出版社的邪恶,供应商的低效率,也许是为了回避考虑纵坐标。研究图书馆之间的竞争只不过是图书馆要应对的又一个方面。如果忽视这些竞争,毫无疑问会成为研究图书馆之间建立有效关系的主要障碍。
    杰出的、首创的和革命性的谷歌计划,尤其是密西根与谷歌制定的计划,惊恐的不是横坐标上的这个计划的影响,这样的服务,即使能够实行,会有益于从作者到读者的学术信息流动。惊恐的是该计划对纵坐标的影响,对于研究图书馆之间关系的影响。一旦密西根馆藏的印刷型文献全部数字化,那康奈尔大学图书馆的用户服务将不能与密西根大学图书馆用户服务相比,许多研究图书馆都担心这一点。目前的讨论仍然集中在横坐标的问题,存储问题或在学术信息过程中与供应商合作。因此,学习如何有效地交流是真正重要的问题,也许是我们面临的最严重的挑战。

馆藏发展的六个关键挑战

    六个具有重要意义的挑战见图4,把这六个挑战分为三个大范畴:复合性,传达源和结构,每个范畴探讨两个挑战。

 

 

纵向

横向

复合

RECON

PROCON

传达

核心定义

出版商联系

结构

存档

学术交流替代渠道

 

图4:馆藏发展的六个关键挑战

1.复合性:Recon和Procon
    首先,考虑的范畴是复合性。在该范畴内,必须要注意Recon(full-text, retrospective conversion全文回溯转换)。全国性和国际性的研究图书馆合作开展Recon行动的时机已经到来,甚至太晚。现在需要站起来,开始讨论并合作开展超越谷歌计划(或和谷歌合作)的Recon,这项工作只能是国际性的,我们不应该羞于提出与欧洲的i2010计划开展更密切的合作,我们还必须提出一些更有效的方法与那些无力对自己的文献数字化的发展中国家开展合作。
    在这个范畴中的第二个挑战是Procon(prospective conversion预期文献转换),即需要与那些尚未做出改变的出版社更密切地合作,以促进它们向数字出版转型,应向出版社发出明确的信息,我们现在需要数字文献。
2.传达源:核心文献定义和出版社联系
    第二个范畴是传达源。在这个范畴中,第三个挑战是定义核心文献。定义核心文献是指研究图书馆合作确定构成每个主题的核心文献。其最终结果或许是研究图书馆同意收集相关的核心文献,然后分别承担收集不同的高学术性文献。多年来我们一直关注建立同类的馆藏,学者阅读相同的核心文献就有交流的基础,但他们也必须阅读不同的高学术性文献。图书馆之间要划分责任,分工选择这些高学术性文献,如果我们不能够清晰地界定核心文献和边缘文献(高学术性文献),这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我们从来没有试图去做这件事。通过核心文献定义将避免这么多的机构中的这么多馆员审查同样的核心纲目图书浪费时间,将馆员的宝贵时间用于(合作)选择高学术性的文献。
    对于馆藏发展的第四个挑战是与出版社的合作谈判。图书馆需要作为一个集团来考虑购买的选择,在某些情形下甚至集体同意不购买某些文献,因为这些文献不符合图书馆设定的标准。如果这种集体行动的某些方面事实上违法,那就让我们充分利用法律,被我们学校的法律顾问明智地教导对任何涉及法律的问题都要小心。同时在馆藏发展时我们时常以法律为方便的借口避免合作。在开始行动之前,就要确定哪些是非法的和哪些不是,如果确定这些合作行为违法,图书馆必须确定是否有其他的选择可以规避,我们正在被某些出版社分而治之。这是因为没有馆方市场:图书馆要么单打独斗,要么只是结成松散和孤立的集团。因此,馆藏发展面临的第四个挑战是建立一个馆方市场,从谈判一开始就设定一些条件,卖给这个市场的文献只有符合这些条件才能被接受。
3.结构:存档和学术交流的替代渠道
    第三个范畴:结构,该词的含义有些类似馆藏管理的老概念。我们已经提供获取的信息产品的存储和交换,在该范畴内我们找到了文献发展面临的第五个挑战——大规模馆藏的存储。这个挑战必须从两个方面考虑:印刷文献和数字文献。我们需要数几十年或几代人才能将我们的印刷文献馆藏转换成数字格式。同时,维持印刷品的保存费用会变的越发昂贵。因此,研究图书馆之间对低利用率的印刷文献实行分工存档是很重要的。对数字文献而言,大学和他们的研究图书馆面临的最严峻的挑战是如何重新承担保存重要的学术文献的责任,现在这些文献主要或完全存放在世界各地的出版社和供应商的服务器上。即便出版社和供应商有心,技术、经济甚至政治上的阻碍会中止对这些文献的持续获取。因此,研究图书馆重新承担这些学术文献的长期存档也是至关重要的。
    结构范畴还导出我们面临的第六个挑战----学术交流的替代渠道。让-克劳德•古登在早些时候提出学术交流体制确实存在严重的问题,但学术作者和读者已逐渐地觉察到并承认这些问题的存在。有许多比现行方法更为有效的将学术信息从作者传向读者的方法,我们现在需要开始和学者及其他参与者一起推动这些其他的、更为有效的方法成为传统学术出版的替代或补充。
    总而言之,我们需要区分哪些挑战可以通过密切的合作应对或克服(我们可以把这类挑战称为纵向挑战),哪些则需要通过与其他参与者的更有效的谈判解决(横向挑战)。我们必须应对所有这些(或类似的)挑战,但如果我们这些承担研究图书馆馆藏发展的人员不能应付这些纵向挑战,即不能更紧密地联合在一起,我们不得不承认我们根本无法对横向的挑战采取行动,因为应对纵向挑战的集体行动是应对横向挑战的先决条件。

 

编译自  Ross Atkinson.  Six Key Challenges for the Future of Collection Development: Introduction for the Janus Breakout Sessions // Library Resources & Technical Services,Chicago: Oct 2006. Vol. 50, Iss. 4; pg. 244, 8 pgs

编译    陈体仁  北京大学图书馆
校对    王  梅  武汉大学图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