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ogle时代图书馆收藏的发展

书籍,变化
    变化是很难预测的,它就好比是地震,会引起混乱,具有破坏性,并且还会引起很大的改变,更多的时候,他就像看着小草慢慢生长,默默地,进化着,但却十分地坚定。巨变以及逐渐的变化都是自然规律,不可避免。因为小的变化日积月累之后就会变成非常明显的大的变化,这就需要人们去适应它,至少是意识到它。
有个问题十分的具有挑战性,那就是我们的信息世界是否已经发生了足够多的变化,以至于图书馆需要从根本上进行改革,变成完全区别于20年前的图书馆。社会学家专门设定了一个术语“倾翻点”,用来描述当变化的递增量超过了某个限额之后变成了质变。那些影响图书馆的变化都是由科技的发展引起的,而科技又总是由经济和社会的发展所引发的。除了科技本身,社会以及文化方面的变化就是引起像图书馆等教育部门根本变化的原因。个人电脑的普及,Web网络的发展,网络经济的涌现以及所引发的消费者对网上物品和服务的需求,还有对数字文化的霸权,这些都是引发我们的图书馆变化的根本的社会原因。对于某些人来说,这些变革被视为一场革命,引发整个国家的图书馆的变革。另外的一些人则认为这个现象十分的平常,因为变化是永恒的,而且图书馆员们也在过去的几百年里不停的适应这整个环境的变化,有时候一些巨大的变化就是他们自己所引发的。
    然而,一些煽动者将当代的一些科技以及文化方面的变革视为不合理,并且认为这个趋势可以被有能力的人逆转。他们鼓励图书馆员们逃避已经出现的文化模式,他们希望我们的图书馆不要跟上当今的科技和文化,而是继续怀念他们幼时的图书馆的模样,号召大家阅读已印刷好的书籍,并且强调这才是学习的过程,以此来混淆大家对学习的快乐、刺激以及其社会重要性的理解。当然图书馆人公认印刷的图书仍然会被印刷发行、被消费,并且影响我们的生活,至少会持续一百万年。写社论告诉图书馆员书籍的重要性将被视为是浪费墨水和纸张,毕竟libre这个词是这个职业的最早的称呼。对图书馆变化的讨论不应该围绕着印刷书籍在历史文化中所扮演的角色而展开,而应是围绕现在以及将来可实现的各种学习渠道来进行。为了使我们的图书馆跟上时代的步伐,它就应当是在各个方面都为人们的交流提供方便。图书馆不仅仅是收藏图书的地方,它还是方便人们跨越时间和空间进行交流的平台,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书籍在历史上曾经是完成这一任务的工具,但现在,我们还有更好的办法来实现这一目标。图书馆要能够为各种媒介提供方便快捷的支持,并且还应实时地跟踪最新的变化,否则就将需要承担由于无法跟上主流文化而带来的各种后果。

当地的商店
    没有人能够否认在美国的零售业中,物品和服务的主要提供方式在过去五十年中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百货公司,折扣店,路边购物商场,百货广场,邮购公司,岗亭,连锁店,还有网上零售商,它们都已将购物者和消费者的注意力从主街吸引开了。那些希望拒绝改变的人们可以在主街找到一些安慰,因为它仍然存在于美国的大多数乡村,并且还是由一些商铺开张营业,只是它们都已不计成败,新的商铺开张后,没过多久就会面临倒闭和关门的厄运。小的零售业仍然在继续着,但是它们在整个市场份额上只占很小的一部分,与其以前的主导地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地方零售业的下滑为美国的图书馆敲响了警钟。零售业者自己已经注意到了来自其它商店的挑战,起初他们是为了让自己的心理更加的平静,而不是如何让顾客们相信他们能够与竞争对手相抗衡,并且最终取得胜利,因为他们更加了解顾客的需求,并能够更便捷的满足他们,为他们提供好的购物环境,另外,也因为顾客们更愿意多付一点钱来获得当地零售商贩提供的更有价值的服务。零售商贩们也相信,至少他们希望,大多数的购物者会认可少数的可以变成多数的,并且有选择地库存货物对忙碌的顾客们来说要比更多的选择更好。这一思想背后的根源是美国成千上万的零售商贩们相信他们比自己的顾客有更好的品味,拥有更多的商品广告推销、商品价值以及质量等方面的知识。简而言之,这些小商贩们相信他们对自己顾客的需求是最了解的,即使顾客自己可能正在表达着其它的需求和想法。
    那么主街的经历和当今的图书馆又有什么联系呢?因为我们许多的图书馆的同事们正在表现出与以往零售小商贩们面对更具竞争力的零售业市场时的想法。我们当中的许多人愿意去相信当地的图书馆能够抵挡住如Google,Amazon,GPO,Elsevier,JSTOR这样能够在全国范围内流畅使用的渠道,还有另外一些能够将内容和信息实时的传递到用户的办公室或者是家里的渠道。有这些愿望的图书馆员们更愿意相信他们对当地用户的了解程度,不过这些用户并不这么认为,所以就不用说希望以此来打败全国范围内提供便捷和全面服务的运营商了。另外,他们认为如果用户需要在很大的范围内做出选择的话,那么他们肯定会有失败感,受打击并且具有使用上的负担,因此用户就会欣然的将这些选择工作留给友好的中介机构,更不用说像他们这样受过专业训练的中介机构了。
    如今,我们周围的许多例子,都提出将图书馆员视为为客户提供信息服务的中心环节,这一理解是有问题的。这些年来我们也都看到了人们对个人贸易的偏爱更胜于对经纪行的喜爱,更多的人愿意自己寻找房屋以便获得更多的选择,出行的人们更愿意自己挑选航班而不是将交给旅行社来代理。所有的这些需要花费时间,而用户们无疑是笨拙的搜寻者,但是这种掌握自己命运的感觉,还有用自己的方式和时间来与信息进行互动的快感,似乎战胜了通过中介机构来实现效率最优化的观点。如果Google能够成功的实现将一千五百万本图书数字化并且向大众提供的计划,那么用户们可能更愿意自己从中寻找到他们所需要的东西。图书馆员认为自己是更加高效率和更有判断能力的搜寻者这一点没有错,然而此时起到关键作用的是终端用户的想法,而他们似乎很满意他们自己的搜索策略以及其获得的搜索结果。
    说到推荐,信息咨询服务可能会在网上大量的兴起,而可能有些人会认为图书馆员是这一角色是最可靠的人选。但是,他们会受到来自成千上万的业余建议者的挑战,并且将专业学位视为垄断这一领域的说法也是不充分的。更准确地说,好的建议才能够满足读者敏感的品味以及他们对接受信息方法的偏好。在当今社会没有权利可言,图书馆以及图书馆员不得不证明他们和其他人一样值得被信任。

收藏的发展
    为了更好地说明我所了解到的情况,我们来考虑一下研究图书馆收藏发展情况。许多年前,许多研究型图书馆都是依靠一群熟练的书志学家把从世界各地获取的书目信息带到一个地方。这些书志学家必须了解国际书业的行情,并且还要很了解他们所服务的用户的各种需求,而后者就又面临着一个问题,就是研究表明我们许多的收藏都是从未被使用过的。 然而,人们更多的对这种情况表示理解,因此这种情况便持续下去,不仅仅是容忍了信息的冗余,也容忍了多余的员工。
    很快就到了现在,如今一份数字拷贝的文章或者是书籍可以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传送给多个用户。在当今的社会,发行商可以实时的将书本或者文章按照用户的需求通过电子形式或者是书本形式传递给用户,而不再需要零售商或者是图书馆通过托销的方式进行库存,如今用户可以查找并且买到任何一本印刷版的旧书或者是新书,并且可以在第二天送到,如今书的目录可以通过词语水平进行查找,从而引导用户对图书馆的馆藏进行搜寻。如今的世界近在咫尺,很有可能将来图书馆会为各种形式的其他机构所替代,尤其是那些将自己的收藏视为重点而并没能提供合适服务的图书馆。
    网络世界是一个有各种网络和社会团体组成的社会,它支持通过各种交流和便捷的获取而实现合作。如果一个图书馆的网络(地方性的或者是全球性的)同意将资源公开化,但是事实上这些资源还是收藏在本地区的,这并没有关系。因为各个地区之间都是透明的,在这种情况下,各种冗余和临时储存的资源就不合理了。的确还存在着对需要长期保存文档资料以及对其他长期保存文件的需求等问题,并且确实还有部分用户的特殊需求需要依靠当地的图书馆来满足。在清醒地意识到需要为别人提供具有永恒价值的资源等所有问题之后,我们仍然断定,在如今这个提倡合作的大环境下,图书馆等组织机构如果无法下决定并且找到与别人合作的方式方法,那么它将是很不负责任的。事实上,研究型图书馆不仅仅可以,而且必须将合作事宜提上日程进行讨论,并且他们还必须使自己的资源在绝大多数情况下都能够无偿的让全世界的用户可以得到使用。与物理上的借还书不同,共享电子文档将不涉及到任何的边际成本,也不会减少当地人对资源的利用率,也不会影响和降低当地的服务质量。
    请不要误解我。我相信各地方的图书馆——至少是一些地方的图书馆会在未来存活并且发展壮大起来,但是要做到这个,他们就必须不断地与社会发展的步伐保持一致,并且还要继续坚持完善他们所扮演的脚色和任务。在以后的发展过程中,各地方的收藏,还有收藏这些资料所需要的基础设施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这并不是说今后各地方的图书馆就不会再有任何发展了,只是说今后图书馆所收藏的核心资料将能够满足百分之八十甚至是更多用户的需求,这就要求各地方图书馆将重心放在当地用户的真正的需求上,例如专门做某些地方的特色收藏(如威斯康辛州的马戏团),如加强制度等方面的收藏(例如西北部的非洲人),又如重点收藏与某些机构或团体的项目相关联的资料(例如有关麻省理工大学的计算机语言学研究的资料),又或者是收藏与人口统计学密切相关的资料,来反映用户所在地的剧名的年龄以及语言的分布情况等等。将来,各个图书馆会更加专注于那些专业性的收藏,集中精力寻找到与他们服务对象所在的领域密切相关的手稿以及文档资料等等,以后就将是这样的状况,至少我希望是这样的。
    对大多数的大学或者是研究型图书馆来说,特殊的收藏就是由图书馆员和文档保管员收藏一小部分稀有图书,而更多的基础工作就是由各个学科的专家来进行日常的资料整理和收集工作。今后,我们要开始联合众多的各学科的专家学者来形成我们的专业收藏团队,收藏那些公开发行的出版物、手稿、比较受欢迎的资料、图像,还有电子资料等等。尤其是我们的各学科专家们,他们需要帮助我们决定将哪些数据库整合到一个部门的指示仓库里面去,以方便大家能够获取到这些资源,并且也能够对其进行长期保存。同样的,各学科专家需要辨别出,并且获得某一学科做出巨大贡献者的文章,然后对他们进行整理和组织,使其能够被利用,并对其进行保存,我们的这些学科专家们同时还需要在网络上不断地搜索出有重要价值的网站并对其进行保存,以供以后的学者进行分析和利用。
    学科专家们除了需要参与特殊收藏的建设之外,我们还期望他们能够在个性化和市场化的收藏工作上投入更多的精力,而不是和别人一样仅仅只做一些普通的网址收藏。学科馆员们不需要太关注内容的生产,而应更多的关注使用这些资料的用户的需求,学科馆员们不需要知晓所有的事情,他们只需要了解某一些出版商,发行商,或者是全国性的科研项目的参考书目,我们的馆员们需要了解他们所能知道的所有关于用户的信息。这包括深入的了解他们所需要的内容,这些内容资料的用途等等。筛选资料的人需要决定哪些作品需要做相应的改进(如编辑出更好的图像,编辑出能被搜索到的文章,进行结构性的编码,或者是由地理学家和语言学家做深入的元素提炼工作)。另外还需要根据专家学者们在进行教学和科研时所使用的搜索工具和搜索界面的不同,即使搜索的目标内容是相同的(例如搜索地震,国际公法,内战日记等等),很有可能各个学校所使用的搜索工具都不一样。
    最后,不同的学者在混合和匹配内容的方法都是不一样的,因此我们的图书馆员就需要帮助建立起能够根据学者对某一学科文集的不同理解,建立搜索到这些文集的入口和馆藏。目前来讲还是有学者们自己进行组合和整理工作,但是这一搜索和反映工作可以作为某一机构的研究成果保存下来,并且极具重要性。
    因此,虽然我相信我们正在改进一个或者是好几个公共图书馆,我也看到成百上千的研究型图书馆通过调整他们的图书馆员以更好的适应当地用户的需求,从而实现了持续繁荣的景象。图书馆不再像那些拥有严格商品存货目录的零售商了,它们已经是可以为任何以及所有来者服务的机构。如今,图书馆就好像是收藏有高雅品味服装的商店,虽然容量不大,但是却拥有一批忠实的顾客。顾客们忠诚是因为他们的选择太多而图书馆正对他们的胃口。图书馆就像是大学里面的化妆品柜台,如果你的皮肤油腻或是毛孔比普通人的大,你都会被照顾到。
    顶尖大学里的教学员工们都是世界级和国家级的发明家和发现家。他们治疗伤病、塑造美丽、创造经济价值,通过对我们生命力量的更深刻的理解为社会创造财富。与这一任务紧密相连的就是改变世界。总的说来,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就是推动人类社会进步的原动力,而这也正是各类图书馆,包括学校图书馆、专业图书馆、研究型图书馆以及专业图书馆需要投入他们的财力、时间、以及精力的原因之所在。

结束语
    说到投资,图书馆需要努力为合作以及协作工作投入更多的预算,从而为读者创造更大的价值。我们应该为共享书本的存储设备进行投资,为保存电子版资源的解决策略进行投资,为管理大规模的数据仓库的共享的服务器进行投资,为我们大量的数字资源,还有其他无数的不需要依靠空间和场地的活动提供帮助和支持。没有人会否认图书馆的重要性,但是还有许许多多重要的组织机构和有限的资源需要找到经费。想象是值得做的,但是能够实现的想象就更为珍贵了。未来图书馆的生命力首先依靠的就是为用户提供令人满意的服务,第二就是以低廉的成本传输这些服务。低廉的成本就要求我们淘汰操作中的冗余,这样我们就会比私营企业具有了更大的优势。图书馆之间可以合作,可以共享,彼此相互支持,这些都是商业公司无法做到的。这就是信息的数字传输所具有的巨大的优点。我们不再是需要做所有事情的孤立无援的操作者,我们可以只专注做好某些事情,而将剩余的事情交给别人来做。全国最好的图书馆将是能够访问到所有资源从而满足用户需求的图书馆。
    美国的图书馆和图书馆员们在未来的改革浪潮中会是泰然自若的。我们的编目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们的服务将通过网络进行传输,而我们的资源筛选工作将由用户来完成。这些复杂的变化可能会让人有些不安,但是当我们想到我们的用户会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多,而我们提供的服务也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好,消耗的成本却比以前低,我们就会感到安慰。改变有的时候就是进步,而我相信这正是图书馆内部及其周围现在所发生的。虽然不会像地震那样轰动,但图书馆和图书馆员们正在震撼着整个世界。有了这么多丰富的资源可以快速便捷地在世界各地传输,还有谁会怀疑我们图书馆行业是否能在当今经济、科技以及文化的变革浪潮中适应新的机遇呢?

编译自  Mark Sandler. Library Resources & Technical Services. Chicago: Oct 2006. Vol. 50, Iss. 4; pg. 239, 5 pgs
编译  武汉大学图书馆  丁念 
审校  武汉大学图书馆  崔琼